玻玻玻玻玻璃渣

本人无趣又一事无成,并随时失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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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段子】闲来吾食·二

*最近太忙了,头疼
*我好饿哦
*注意避雷
1 馒头(晴博)
过年了,平安京前几日下了场雪,银装素裹甚是好看,不过道上湿滑,苦了车夫。
神乐怕冷,深秋就有风寒征兆,幸而源博雅发现了,年前抱了一箱棉毛衣服去安倍府,神乐都试了试,具是合身的。
之后就愈来愈少看到源博雅了。
白狼不无担心地自告奋勇要去克明亲王府找源博雅,次次要么被安倍晴明平复心情要么就被八百比丘尼含笑按在座上。
其实晴明也是担心的,不让白狼去只是因为童男童女已在亲王府呆了多时,还有一个晴明送的座敷童子。
他知道源博雅一点事没有,想出事也难——毕竟还有一个大妖暂时下榻亲王府,那个装作客人的荒川之主。
道理和来安倍府的茨木童子和酒吞童子一样,安排好了属地一年的事儿来玩的。
相较于千年一日的深山和波澜不惊的大河,的确是人间有趣些。
之前过年源博雅也赖在安倍府为逃络绎不绝的来客,今年是被母亲直接派人看在自己距亲王府不远的院落,每天只能被人看着进出亲王府,相当苦恼憋屈。
这些晴明都没有告诉白狼,白狼听说了肯定要拉上萤草夜闯亲王府,到时候犯事了晴明可保不了他们。
他没事儿就好,晴明那么想着,再一次按住想要出去的白狼。

源博雅再一次坐在廊下,靠着木柱,伸了个懒腰。
今年他的确走不了,母亲态度似乎是要在过年时为他物色出一位贤良妻子,再怎么逃也逃不掉。
“‘源博雅是个好汉子。’哼呵。”荒川坐在院中用湖石垒起的池边,逗弄池中锦鲤,钩直饵咸的,倒也有鱼亲热地触上他的手指,“也无怪汝母会急成这样了。”
“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源博雅扯下发冠,对于愈演愈烈的敲门声视而不见。
下午好像没什么要客要会,就不开门了吧。
自池中走出一位着红纹褐底和服的女童,急忙忙地跑去开门,正是荒川常侍小薰。
荒川眯了眯眼睛,恶劣地飞快扯起嘴角又速速平复。
“啧。”源博雅绑起自己散下的头发,拖着木屐“哒哒哒”地去应门,不管让谁看到传说中为人正直到连绯闻都不曾传出过的源博雅突然出现一个漂亮十二三岁的女童那可了得。
这一世英名不能毁于一旦的。
小薰在门口抿唇而笑,门外站着穿着作物衣的亦不过十四岁的童子,正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领着一只袋子,含胸低头,羞于看小薰。
“承太郎啊。”源博雅挠了挠头发。承太郎是源家长工的小岛礼三郎的次子,雪绘夫人见他聪明机灵就留下当了小侍,常常穿行在源氏本宅和源博雅的小院中。
“博……博雅大人!这是雪绘夫人让小的带给您的!”承太郎将袋子递给源博雅,婴儿肥未去的面孔红润,“幸田中纳言送来的虎屋馒头,雪绘夫人觉得您会喜欢吃!就就让小的送给你!”
“多谢,请替我感谢雪绘夫人。”源博雅向
承太郎点点头,拿过袋子随即关上了门。
留小岛承太郎在门口垂手而立,想着门内已经回到池中的小薰——这世上怎有如此天仙的姑娘啊。
院内,荒川看着源博雅反锁院门,捧着袋子风风火火地蹬着木屐回到廊上:“你故意的。”
“对。”荒川满脸细微的“你能拿我怎办”的模样,表面看上去任然是古板无波的模样。
源博雅无力地摇摇头,拉开袋子的绳子,里面是包装完好的近十个小巧馒头,带着金点的包装纸上,盖着红泥的“虎屋”章。
这似乎是豆沙馅的,神乐应该喜欢吃。
这似乎是一个去晴明家拜访的理由。
“汝拆开来了。”他似乎把自己想着的事情说出了口,荒川用手指挑了挑袋子上的丝带,“叫小薰复原吧。”
趴在池边的小薰歪了歪头,娴熟地用葱节似的手指将精巧绳结绑了回去,与原先别无二致。
“多谢了。”源博雅向小薰颔首致谢,小薰羞怯中带了些俏皮地摆了摆手,意为不必谢。
小薰不会说话,她的原型是一条鳜鱼,修行还不足以让她化出同人一般的声带。
博雅不知,他们的一言一行都落在梁上两只一黄一蓝小鸟眼中,正是童男童女。
它们叽叽喳喳地轻声鸣叫几声,似是做了什么决定,拍了拍翅膀飞走了。

半日之后,源博雅发现本来放在案上本欲今日带去安倍府的馒头不见了。
问过院内唯一一个活着的妖怪或暂且说是人的荒川,他对此什么都不知道。
源博雅有些着急。
冬日当头,一只符鸟摇摇晃晃地拍着被打湿的翅膀飞如源博雅院中,身子一歪落入源博雅手中,自动展开,上面正是安倍晴明的字迹。
符咒不大,不能写很多字,大意就是感谢源博雅的馒头,他有什么要说的就写在下半张符咒上。
源博雅想了想,大概是自己家里进了安倍晴明的式神,晚上把馒头搬走了。
(*内为信件内容*)
*安倍晴明!你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窥探我的生活!*
*担心你罢了。神乐很喜欢这些馒头,八百比丘尼也是,还是得谢谢博雅了。*
写不下了,还新传了一只符鸟。
*我很期待你再来叨扰我府上哦。*
这次是一次性的,不允许有源博雅任何推脱的机会,虽然源博雅的确不想推脱。

2 苹果糖(白黑)
去人间的路上,鬼使黑一直在数钱。
他们每次去人间进行一次长时间的恶鬼清理及收集活动时,阎魔总是会让他俩去判官那儿支些钱,不多,够应付紧急情况。
毕竟他们是鬼使,不需要吃喝维持生命。
阎魔听说他们这次去的地方后,便给了鬼使白一袋铜钱,让他买些年糕回来,她实在抽不开身,平时地府还是极忙的。
有人间烟火味的东西总是比地府里阴气森森的饭菜好吃,毕竟是新鲜玩意儿。
鬼使黑算数不怎么好,最后还是鬼使白帮他把最后十枚铜钱算清楚的。
知道总数之后鬼使黑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知道为了什么。
他们这次出行去的地方正好在举办祭典,大路上摆出了小摊位,正好农闲,出来赚点热闹外快的人比比皆是。
不过这次任务对象是在城南的破落巷里闹了许久的恶鬼。
都说,红衣鬼凶,白衣鬼怨,这次鬼非人言意义上的红衣和白衣,倒是青衣。
没什么主动攻击的意愿,却是传播了病的,故也要除去夙愿而带走。
鬼使白和鬼使黑了解情况之后,知了她原也是个可怜女。
青衣女鬼本名阿璐,是织坊女工。丈夫早夭,收入微薄又独自养育两儿一女,成日忧心忡忡,不过三十出头便老态初显。最终得了肺病,为了不传染给孩子,将自己关在房内数日,最终病死。
她的执念在于孩子,最终还是阴魂不散,病鬼缠身,终成这般模样。
她顺从地接受了鬼使白的净化,却任然踌躇不前。
“要和孩子们道别吗?要就去吧。”鬼使白看着她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的模样,鬼使白立起招魂幡,难得慈悲,“我们在这里等你。”
阿璐感激地点点头,飘入屋中。
母子再见,难免耗时。
鬼使黑和鬼使白打了声招呼,出去寻下一个目标去了——只是闲不住。
鬼使白也没在意,倚靠墙上闭目养神,他知道鬼使黑总会回来的。
六月天娃娃脸,阴晴不定的,忽地就聚拢了大片乌云,几滴雨水之后,暴雨如注。
鬼使白往屋檐内缩了缩,不免被打湿了大半身子。
时间有点太长了,再等会儿就要去看看了。
“哎,白。”此时鬼使黑急匆匆地将两个纸袋子护在胸口,脖子夹着一把油纸伞,匆匆忙忙地往鬼使白那儿跑,“好了吗?”
鬼使白摇摇头,看了看那两个纸袋:“那是什么?”
“哦,这个是阎魔大人要的。”鬼使黑将一个包装更好的纸袋往怀里拥了些,一手提拎着另一个纸袋,“将那个恶鬼引到正途之后,给你买了这个,边等边吃吧。”
鬼使白钻到鬼使黑的伞下,拉开纸袋子,挑了挑眉。
纸袋里头是一个苹果糖。用茜草汁染红的剔透糖浆完整地包裹住苹果,散发着在夏雨清新的青草味中显得分外清楚的甜香;制糖人手艺想来非常高超,糖面整齐如镜,没有一点气泡成瑕疵的。
“这是什么?”
“苹果糖啊。”
鬼使白皱了皱鼻:“多谢……但……”——不是很想吃。
“吃吃看嘛。”鬼使黑将伞朝他歪了歪,向他眨了眨眼睛,半个肩膀袒露在雨中,“很好吃的。”
鬼使白将信将疑地小小咬一口。苹果选的极好,脆而多汁,糖与苹果之间甜味融合,甜却不至腻,阴阴凉凉的。
是挺好吃的。
鬼使黑将两只纸袋都交给鬼使白,自己抱着镰刀与招魂幡,半歪着伞。伞面有些小,鬼使黑只能稍微贴近点鬼使白,肩并肩站着。
“吃吗。”鬼使白将另半边苹果糖送到鬼使黑嘴边,晃了晃。
鬼使黑怔了怔,咬下一口。
几口之后,鬼使黑发现,鬼使白还是一如生前那样,不喜欢吃太多糖。
反正都有他任劳任怨解决剩下的糖块。
阿璐出来时,就听屋中传出孩子们隐约地抽泣声,阿璐眼睛也有些肿——鬼魂没有眼泪,顶多看来有些肿了。
她看着鬼使黑将伞倾斜向鬼使白,渐渐细密下来的雨融了鬼使黑眼睛上描的胭脂,露出他本来相貌——也不过是二十好几的好汉子。
“出来了?那走吧。”鬼使白看了阿璐一眼,拿过鬼使黑手中雨伞,另一手抱着纸袋,转身走在前面。
鬼使黑抱着镰刀和招魂幡,紧紧地跟在他后面。
阿璐飘在他们身后,她觉得他们之间有一种很奇妙的关系,类似兄弟,近乎兄弟,而非兄弟。
这是一位母亲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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