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玻玻玻玻璃渣

本人无趣又一事无成,并随时失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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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虹跳】性行淑均(周常练笔,随便写写

祭奠一下回不去的武侠风

龚茜一个人,睡不着。
不得不说江湖人真是绝了,一号“虹猫”将他身法灵动、狡黠灵怪给概括了全,连他夜晚不喜睡眠都猜到了。
躺在榻上辗转悱恻,不如出来吹吹凉风。他是这么想的,没想到三月还是冷的紧,望着那潇潇竹林里一座凝了夜露的亭,终是有些望而生畏的。
最终只是靠在了门旁,弄了本书,就着明月光,随便看看。
“少侠好兴致。”忽地,光被遮了大半。
龚茜一抬头,便见秦开阳低头看着他笑,未盘方髻,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
张达风看了肯定要跳脚,瞧秦开阳现在一副亵衣外头就披一件小外褂,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肯定被他嗔有伤风化败坏孩子心理健康。
“彼此彼此。”龚茜定定地打量了秦开阳几眼,翻了一页书。
秦开阳左手有鬼,藏着掖着的,不知整什么幺。龚茜笃定地翻了一页书。
“少侠也不计较这夜深露重,冷得透进骨子里头的。”秦开阳也不欲藏,亮出左手藏的两只酒杯,勾出怀里一壶美酒,“明月当头,清风作伴,好书在侧,应是再来一杯美酒。”
“开阳这是寂寞了,想找人作陪?”龚茜打趣道。
“嘿嘿。”秦开阳干笑两声,“有正经事儿的,想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
“愿闻其详。”
“算算日子,还有几个月就是你及冠礼了,少侠。”

他们俩也是许久未见了,自十里画廊七剑合璧来,七剑几乎在一起疗伤调养,后来胡滨辞以玉蟾宫多务,先行一步,说好一年后回来。第二个走的是雷志,说快活林还需收拾,陶月姊也紧随雷志回了金鞭溪客栈,交托了事情才回了十里画廊看看,也呆不久。
再就是不告而别的秦开阳,本是达夫人怜他体态弱不经风又近了秋,午时想送点衣裳过去,却发现屋中早已无人,只余一柄青光宝剑。
然后就是三个多月的渺无音信,再然后就是一朝唱着新听来的市井调子,骑着匹驴晃悠晃悠进了十里画廊。
“章台青,金腰黄,灞岸秃了半边头,红雨着了我的脑,那边的莺哦,啼切切——”当时他就是这么随口哼着,沙哑嗓子时不时破音,听得不远处的旋风剑主张达风张居士忍不住拈一块青糕飞去封了他的口。
秦开阳咋咋呼呼地交叫唤道有敌来袭,玩笑地说七剑现在防备一天不如一天了。
他本身是个好玩性子,过往魔教里头办事儿赶的也多是热闹场子,十里画廊那么平静倒是对他来说有点无聊了。
龚茜看一眼就晓得了,抿嘴笑了,任着秦开阳闹,十多年了,在魔教压着够久,如今一朝放纵放纵也好,风头过去就静了。

“哎,龚少侠,想什么呢。”秦开阳打了个响指,黑亮眼睛转了转,隐隐地映了皎洁月光。
龚茜当真默不作声地算了算,的确,秦开阳算的不差。
“这可是件大事,胡滨说她是会到的。”秦开阳用高而略哑的声音道,“我到过玉蟾宫、金鞭溪客栈和快活林去问过了,大奔、莎莉他们都会到。”
“嗯。”龚茜嘴角有微微的笑。
“说来冰魄剑主名字读来阳刚,长虹剑主名字读来柔情满口。”秦开阳不改他跳脱性子,“这可在江湖人眼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龚茜眉头倏地一皱,他似乎猜到了之后秦开阳会说些甚么。
“待你及冠之时,玉蟾宫主也过及笈三年有余了。”秦开阳当真话锋一转,冷酒未动,“玉蟾宫里的姑娘同我说了,她们出宫采买的时候已经听见了风言风语,说甚么'胡宫主当真是个好姑娘,可惜妾有情郎无意,再过几年就熬成了老姑娘……',姑娘们义愤填膺,差点在街头同人干起架来,幸亏胡宫主拦得及时。”
“她们托我带话过来,说胡宫主这一朵白花当配虹剑。”秦开阳抱臂在胸,叹了口气,“人言可畏。在下也不可左右少侠你决定,在下只是个传话筒罢了。”
龚茜沉默许久,手上书许久不动。待他再抬头,已经不见秦开阳踪迹,只余一杯冷酒。
冷酒伤胃,人言伤心。

最终他和胡滨还是终成眷属,成了江湖人眼中的一对眷侣,日子过得有声有色,儿女双全。
后来,不惑之年的龚茜去了趟天悬白练,瞧着两个少年郎正在瀑布之下以竹代剑,使得皆是青光剑法。
瀑布旁边一棵老松上坐着故人,老气横秋地捧着只紫砂杯,脚却是不安定地晃着。
“小红,左踩一步,侧身提剑。”秦开阳眯着眼睛,看着那红衣少年按部就班地踩着步法,“对对对,横劈。”
“师傅,这一动可是剑行刀势,是否有所不妥。”红衣少年突然收势,蓝衣少年也由着他去,笔挺笔挺地站在瀑下石上。
“这可是你的固执了。”秦开阳眯眼笑着,懒散地靠在一旁,“不过变式而已,有何不妥?”
红衣少年沉默,蓝衣少年忽地一掌攻上逼他慌忙应对。
“大侠真是好兴致。”秦开阳飞一盏茶给了龚茜,“来这地方找我这老头说说话。”
秦开阳要长胡滨龚茜等几岁,龚茜开始闯江湖时秦开阳便已及冠,身为魔教中人却规规矩矩束冠,一丝不苟,也是风景。
“是啊。”龚茜靠着老松,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瞧你这模样,大概是我当年……”
“……性行太过淑均。”两人不约而同地说了,是跨越二十年的启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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