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玻玻玻玻璃渣

本人无趣又一事无成,并随时失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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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段子】闲来吾食·饮酒器特辑1(暂仅有荒川)

意识模糊,考完期中只想浪。
只是想正经的写点东西都不会了唉。
这次一点都不饿了。
这个1啊,完整版应有荒川狗子和青灯或阎魔
如果不更,记得催。
1 夜光杯(荒川之主)
黄昏,残阳如血。
小薰将莹润碧绿的酒器置于案上,长颈斟酒器中胭脂似的酒液摇曳,间有温和荧光,甚是漂亮。
荒川背对水榭窗而坐,面前一人行一大礼,得荒川颔首,方才落座于荒川对面:“大人,找臣何事?”
那人也是面貌奇特。虽说看来不过二八年华,却是生了两撇和乌黑头发颇不符的白胡;两只黑溜溜的眼睛又大又圆,厚实的眼皮盖不住硕大的黑眼瞳;嘴唇薄却外翻,有些松垮;整张脸看起来是老实却怪异,尤其是一双无神的大眼。
他名为律,是荒川一大支流之主管,若换于人类来说,他便是朝中中纳言以上的人物。
“无甚大事,只是找汝来谈谈。”荒川端起莲花温碗中的斟酒器,为自己斟上一杯,为律斟上一杯,“汝可知道,近些日来,锒之属地不怎么安分。”
锒是律手下大将,也只他一人有分属地,是个另类水神——水之神想来以水域面积、深度与流域信仰度其强弱,而锒则不然,守着一亩三分田,却极其强力。
他有多强?大概是能够单独打败荒川府卫正英的地步。
比起地方神,锒更像妖怪。
“哦?他的确古怪。”律小心翼翼地抿一口酒,五指虚搭在膝上,思索着怎么回答这阴晴不定的主君,“但实力的确强悍。”
荒川并未举杯,反是执箸沾酒,在案上铺着的白纸上画出一个规整的圆:“若此为锒属地。”再用筷点点中心,“此为锒府。”
律不置可否,端坐于案前,衣冠整齐。
“数月以来,恶性事件绕锒府而起,却不侵锒府。”荒川垂眸,“照理来说,妖以吞噬如斯多的人命,想来疯狂而不分敌我,却不被锒府吸引,奇怪……”
律咽了口口水。
“今日请汝来吾府,并非谈论此事。”荒川将夜光杯移入圆圈中心,“吾相信正英与慈能够妥善处理此事。”
“今日邀汝,不过论一问——”荒川抿了口酒润喉,“——何为敌,又何为友?”
“自然对自身有害为敌,无害为友。”律装作语调轻快地答道。
荒川摇头:“如此一说,太过宽泛。”
“愿闻其详。”
“所谓‘敌’,大致分两种——外敌与内敌。”荒川又喝一口酒,“外敌于肉体有损,内敌则对心智有损。”
“臣愚钝,不甚理解。”
“举一例,外敌内敌皆有。”荒川意味深长地瞥律一眼,“古时一人,位及臣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心存贪念,见帝年迈,意图篡位。理由却高洁,曰:为万民福祉而起。”
律唇角扬起一抹笑,和和气气的,一如既往:“恕臣冒昧,外敌为何,内敌又为何?”
“外敌即是他自身,内敌亦是他自身。”荒川直勾勾地看着律,身后日渐沉入江面,小薰一盏盏地点起宫灯,“一言蔽之:不忠之臣。”
律仿佛听到利剑出鞘的声音。
四面楚歌。
荒川抬手,似是为压下纸门外兵戈之声:“汝大可猜猜,那人结局为何。”
“臣,愚钝。”律合眸,他确有谋反之心。
荒川拿起夜光杯,微微一吹殷红液面:“便是如此。”
刹那之间,酒液仿佛得了灵智,拧结成一股如蛇,迅猛蹿向律的脖颈颇俱美感地附上如链,抽离时律已身首异处。
酒液回到杯中,如同乖顺的猫儿般,收敛爪牙,只是微微激荡罢了。
律温热的血有些溅到荒川唇上,粘稠地顿在那儿,甚是不舒服。
“啧。”荒川一抹,律之血无味,只是粘稠如染料罢了。
半片嘴唇皆是血色,似是歃血为盟,如今却异常讽刺。
月已初上,月光斜照入杯,葡萄美酒夜光杯,仿佛盛银辉入杯。
酒入喉,千里之外,锒人头落地。
——葡萄美酒作艳红之色,须眉男儿饮之,未免豪气不足。葡萄美酒盛入夜光杯之后,酒色便与鲜血一般无异,饮酒有如饮血。

2 琉璃盏(大天狗)*时间线在黑晴明诞生前
樱花烂漫,平安春早。
源博雅翻出自家门墙,点了点掌中银钱,勾唇一笑,负弓而跑,将家臣侍卫的喧闹抛在脑后。
“哦哦,源氏大少啊。”青旗下,酒铺老板拍了拍被酒气熏得殷红的面颊,朝源博雅挥挥手,“今日要些什么!小的这里有新入的玉露酒!”
源博雅回头,竖起一指另那掌柜的轻声些,遂大步走向酒铺,力求快速:“万万别让雪绘夫人瞧见听见了,她可不准我喝酒。就要那玉露了,多少钱一壶?”
掌柜的报了个数,源博雅早分明白了银钱,便将一个锦绣小袋丢在铺上,问老板娘灌了两壶玉露酒,提着走了。
他此行目标是远处深山,只草草留了一张条便收拾行囊走了,回去之后大概是要被母亲大人训责一顿。
深山中有个老友,虽是修行之人却喜酒,兼品味甚高,只有源氏府东门外青旗下的佳酿,才和他胃口。
不过他对许多事,有自己独到的看法,虽不能代表整个妖怪,却依旧能让源博雅了解妖怪思想的一星半点。
他近日停留平安京东的破败神社,难得近些,自然要带薄礼去拜访。
无名小山离大江山甚远,鬼王再怎么挑刺都挑不到这儿来,却也不乏小妖,畏畏缩缩地躲在草丛种,不复当时恣意。
毕竟,友人也算是个大妖啊。
“大天狗。”源博雅叩了叩神社柱,知是无人会应,便脱了鞋,赤脚踩上吱呀作响的木质地板,“我是博雅,带酒来了。”
“这里。”不远处的房间中,传来大天狗的应答之声。
源博雅领着酒,晃到那倚院而建的廊下,不见外地坐下,自囊中掏出两只南珠琉璃盏。
大天狗坐在他面前,微微抬眼,摩挲着光洁下巴,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源博雅生性好奇,顺着他视线看着天花板,便见院中池波光皆映其上,一鱼影畅游其间,再看池中,一片死寂。
“此乃镜花水月之物。”大天狗摇了摇团扇,“也不知那东方主君赠我此物意欲何为。”
他收了手中玩意儿,原是一面妆镜,沉木作盖,玳瑁为饰,熠熠生辉。
“真好看。”源博雅一时也没什么词形容这小玩意儿,看着是女孩家的小东西,却又古拙大气,又是荒川出手的,想来不俗。
大天狗“啧”了一声,甚是嫌弃:“你想要便拿去吧,我不喜欢这物什。”
“为什么?这可是个稀罕玩意儿。”
大天狗对这位为数不多的朋友倒也畅所欲言:“荒川借此言说,我心中大义为镜花水月之物。”
想来被好友如此尖锐批评,内心并不好受,才迁怒于此物。
不过,源博雅同大天狗亦结交甚久,也不知其“大义”为何,便开口问道:“何为大义?”
“是为正义。”
源博雅和和气气地为他和自己斟了一盏玉露酒,里头的气泡滴溜溜地自底浮上酒面,音律不一的破裂的“啵”声甚有意趣。
“那么,照你的说法,如何评价荒川大义呢?”有什么怨气,或许说出来更好。
“他是东方主君之一,我也不好随意评价。”大天狗举杯看了看珍珠似的气泡,抿上一口,似乎在思索如何言说,“简要来说 ,私以为,荒川之义,太过狭隘。”
“何以见得?”
“荒川以为,辖域之内的安定便是他追求的义,不可说不对,亦不可说追求。”大天狗说,“对于其余事情皆漠不关心,此非大义。”
源博雅眼睛一转,敏捷灵气:“那么,你所知晓的,大江山鬼王及其副手,其义又如何?”
“他们心中所谓的‘义’,太过癫狂。”大天狗摇头,“往往任意而行,也非大义。”
“那么,安倍晴明呢?”
大天狗一挑眉:“有所耳闻。”
“阴阳寮的名士,我也只是暂且听说其强大,未曾交手。”
“我曾同他共同作战。”大天狗应,“安倍晴明之义,甚是正直,却有偏颇之势,不知为何。”
“那么,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
“我只能作此应:静观其变。”
看似评论他人,实则在说自己。
源博雅摩挲杯口,缄默良久。
他的直觉告诉他,不久的将来大天狗将不再是当初的大天狗。
他心中的“义”已开始偏离,趋于极端。
“那么,博雅之义呢?”大天狗反问。
“我所求,并非正义,唯真实尔。”
相顾无言,各怀心思,玉露酒中气泡散尽,源博雅才面色稍变,问了最后一个问题:“狗子可有佛性无?”
大天狗抬杯的手一顿,阖眸摇头曰:“无。”
——玉露酒中有如珠细泡,盛在透明的琉璃杯中而饮,方可见其佳处。

*最后的对话是一段有名公案,是“赵州狗子”。 「狗子有佛性么? 州云:狗子无佛性。僧云:蠢动含灵。 皆有佛性。为什么狗子无佛性?州云:为他有业识在。」
 因为他的业、意识仍然执著,所以暂时失去佛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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