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玻玻玻玻璃渣

【薰嗣】六尺之下·二（半AU，ooc）

*类似于莱月昴读档-存档的能力

*很快就要进入了q的剧情了

*非常的ooc！我自己都怕！

*还有点偏剧情向

*求评

二·自暮空中来

如果无法彻底地、毫发无伤地阻止一件事，不妨暂且让它发生，静观其变，然后再做出行动。

渚薰坐在六号机上，六号机蹲伏在月球之上，安静得就像一尊雕塑，完全看不出有驾驶员在其中操控。

“他不出发吗？”SEELE的老人道，“你是否将我们的命令传达到位？”

被石碑包围的青年毕恭毕敬，脸上却冷汗密布：“是，一字不落。”

“我们只能当他有自己的考虑。”最右一块石碑道，“我们也无法干涉他，不是吗。”

地球上炸开了一朵艳红的花，中间是空洞洞的黑，云像在草原上被驱逐的羊群一样熙攘推搡着自毁灭的漩涡中心疯狂逃离；好不容易保存的绿意和难得的蔚蓝海域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点点被推翻，染上了如人体内的红。

这个过程将不会持续很久，在月球上看就更轻松惬意。当红云稍敛，六号机动了，他如同百米跨栏蹲踞式起跑一般地双手触地，后腿一蹬遥遥跃起，头顶自中央向外扩展出白中带了点奇异虹光的环，如同天使。

“他出发了。”石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却有一丝不细品难以察觉的叹息。

今后的第一使徒，就再也不在他们的掌控之下了。

六号机抵达大气层依旧很快，在这个范围内便可感受到地心引力的牵引和第三次冲击的干扰，渚薰坐在六号机中，能听到拘束器之下六号机本体的愉悦的呻吟——六号机绝对不是受虐狂，这是它感到同类的战欲。

他自外太空来，裹挟雷电星火，如同利刃一般破开第三次冲击的光环抵达初号机之上，时机刚好。

六号机的手自后扣上初号机的后颈，震天呼喊之后将其从空中摁下，脚精准地踩在背上，配合扣紧颈部的手，将初号机的头拉扯入半脱臼的状态，再将其当作缓冲，直降入地。

渚薰是能够让六号机有缓冲的余地的，但是质量的压制无疑是最有效的令初号机失去行动力的方法。

随着初号机从天幕坠落，第三次冲击的光环逐渐收敛，云未回来，只见可怖的、近暮的如同烧着了般的天。

六号机匍匐在初号机的身上，如同耳鬓厮磨的恋人，行的却是难以用正常伦理来解释之事——六号机在一点一点地、如同吃螃蟹拆壳一样地将初号机地拘束器剥下，然后挣脱那铅灰中带了点蓝的口枷，袒露出铅黑如江户美人的齿，将初号机翻面，撕咬着它的胸膛。

对不起了，碇真嗣君。虽说是这么想着，但他一点都不心慈手软。

六号机原本冷色的手被初号机的血染得全然的红，它切断了融入初号机胸口的S2机关与初号机的联系，上空黑洞洞的门开始徐徐关闭，第三次冲击停止。

葛城美里在残破的主控室中，呆怔地看着六号机用与半分钟前截然不同的、轻抚蔷薇般地摸过初号机后颈部插入栓位置，似乎是松了口气般地微微一顿，眼眸暗了下去。

大地之上一片寂静，留在地上的人身体龟裂，从中迸出的血结成了盔甲的模样，盔甲之下筋肉纠结，似乎要抽长成巨人的模样，但中途停止，只留恶心的断肢残躯。

这就是……失败的第三次冲击吗。

葛城美里站在赤木律子身边，脸色灰白，几欲呕吐。这太像十四年前的南极了，流入主控室的空气明明经过净化器，会将所有异味全部去除，但是葛城美里就是闻到了血腥味。

这不是真嗣的错，他是无心之过。但是如今像垃圾一样密布在大地上的又有谁是有罪过的呢？

她对真嗣的突如其来的恨是细究之下绝对没有道理的，但是人类的强烈情感必须要有一个寄托，不论好坏。

“快点，进行搜救！”冷静理智如赤木律子，见到此情此景也不由发懵，待六号机停止活动数分钟之后才下令搜救，Nerv中应该还有一点部队，亲身经历第三次冲击的生还者将是极佳的研究对象，“回收初号机！”

“还有六号机。”葛城美里补上一句，随后，她轻轻地说，“为什么还要回收初号机。”

“我们必须保全它不会引发第四次冲击。”赤木律子道，她的手有点颤抖，但还是坚持去摸实验白大褂口袋里的烟盒，“将可能的危险攥在自己手中才是上上策，更何况，你不担心真嗣吗？”

葛城美里沉默了，与主控室的寂静融为一体。

“嘀嘀，嘀嘀。”惊悚地，摩耶的电脑上突然弹出了信息。

‘我是六号机的驾驶员，请求与碇司令见面。’这条信息甚至是一条视频通讯，也不知那拥有罕见白发的红眼驾驶员是如何从六号机上下来的，他游刃有余地靠着六号机，对身边的血腥情景视如无物。

“我去把他接下来。”葛城美里面色凝重，摩耶刚想开口劝她信号发出地危险，便被赤木律子劝闭了口。

葛城美里是随去第三新东京市的搜救队出去的，饶是军人，面对如此地狱景象，也是有人低泣着。

而她却一点都不想哭，她只想问碇源堂，这是否也在他的计划之内。

因为电力供应断续而明灭的光照在她的面孔上，就像她晦暗不明的前途。

很快她就和搜救队分开了，六号机停在林子深处，幸亏她随身带了把小刀，枯枝败叶不至于碍了她的脚步，虽然现在地面上已经不剩多少东西了。

“地球的落日，真是漂亮。”渚薰靠在六号机的腿甲上，他深吸一口气，源于同类的气味让他愉悦。

她很快就看不到六号机的面孔，她走入了被六号机身躯所笼罩的领域——渚薰的领域。

“你就是六号机的驾驶员？”

渚薰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明知故问”：“是的，谢谢你来接我。”

葛城美里头一撇，示意渚薰跟上：“我从来不知道还有一台六号机。”

“这不是什么秘密。”渚薰温吞地笑着，让人觉得他是个难得没有性格缺陷的eva驾驶员。“没有人告诉你吗？”

葛城美里被他一说，心里发堵：“是你阻止了完整的第三次冲击。”

“嗯。”渚薰回答的轻快，像是来自外星球的小王子。葛城美里回首观察渚薰，这个人太奇怪了，他比葛城美里所见过的所有的eva驾驶员都要难办，他毫不在意人的性命似的，逆光来看，他白化病样的红眼睛如同含了一滩血。

“你为什么要见司令？”

“嗯，机密。”言罢，渚薰便不再说话了。

冲击之后，Nerv总部的大门被埋在灰土之下，连葛城美里都找了许久，时断时续的电力又导致电梯的不时停运，到达司令室所花的时间远比往常来得多。

“司令。”葛城美里叩门进去，平时就不怎么明亮的司令室内如今少了许多供电，更显压抑。

碇源堂就坐在中间，如王待臣民觐见。加持良治在他身边，面色很差。

他看见了渚薰，面色稍变，挥手摒退葛城美里和加持良治，依旧是双手撑着鄂，阴阴郁郁地看着渚薰。

渚薰倒颇有自来熟的味道，他用独特的、轻飘飘的脚步走近碇源堂。

这个步子葛城美里见过，是与绫波丽相同的步子，那种带着点厌弃的、奇异的目空一切的步子。

她被加持良治拉出去了，正好看到渚薰松松垮垮地站在碇真嗣面前，银白的发如同光源，神圣的就像教皇。

门合上了，碇源堂与渚薰二人相顾无言。

碇源堂也知道自己见到了什么样的怪物，他的手隐隐作痛。

“明人不说暗话。”渚薰松松垮垮地笑着，带着创造者的从容和大度，“Seele的老人们觉得，你逾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