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玻玻玻玻璃渣

本人无趣又一事无成,并随时失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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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一直坠落(黑盾X冬)


西伯利亚的风挟冰带雪,刀子一样的刮在人脸上,连同干燥的仿佛全部水分都凝结成冰晶掉在地上的空气,令人难耐。
Barnes舔了舔嘴唇,龟裂的死皮翘起,坚硬的刺痛了舌头,可以品尝到毛细血管渗出的猩甜味。
他看了看腕上手表,十分钟后,带着Dr Zola的火车将驶过他们脚下。
Jim戴着大大的、可以遮住他半张脸的耳机,一手调试具有复杂按钮拧轮的九头蛇无线电机,不高兴地撇着嘴,长时间嘈杂的声音令他很烦躁。
Gade哈出一口白气,粗黑的眉毛蹙在一起,为那张本就威严的脸更添几分不好惹的凶气。
“嗨。”Barnes不喜欢这种凝重的气氛,这种将要牺牲的、视死如归的气氛,他微微笑着,睫毛挡住了脆弱的眼球,“还记得在科尼岛我逼着你玩旋转飞车吗。”
冷气见缝插针地从他嘴里鱼贯而入,Barnes想着真不愧是连拿破仑都无法征服的苏联的冬天。
拿破仑在位时苏联叫什么?他不太记得了。
“记得,我吐了。”Steve严肃地看着远山,头发被吹得凌乱。
Barnes记得在那时候的晚上被他逼上旋转飞车的布鲁克林的小个子。虽说出于玩心,但他依旧很紧张的看着Steve,用他一流狙击手的视力,看得他那天晚上的女伴都有些吃味。
那个女伴叫什么?Mary?Barbs?他不太记得了。
万幸当时还是个小个子的Steve没出什么事,只是脸色苍白,把未消化的晚饭吐了出来,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如果他因为他而出什么事儿,他会愧疚死的。
“我现在怀疑你在报复。”Barnes看着脚底万丈悬崖,有些萎缩地退了一步。
他讨厌高的地方,非常讨厌,即使他知道制高点多么重要。
Steve当然知道这点。
“怎么会呢?”Steve报以他一个笑容,似乎回想起了当年的狼狈,耳尖有点红。
“你是对的!Dr Zola在火车上。”Jim如释重负地撑起脑袋,是Gade用他的大嗓门说的,“九头蛇的人让他打开节流阀。”
Barnes有不好的预感。
“不管他去哪里,他们肯定很需要他。”Gade继续说,放下了自己的耳机
此时侦察兵放下了望远镜,红帽子被风吹得歪斜,神色不安:“他们快的像赶着投胎似似的!我们要快点行动。”
“我们只有十秒空隙!”Steve大喊,他在结实绳索上扣上了用来滑行下去的装备,“错过了那个空隙,就要被火车撞死!”
Barnes莫名有点想笑,可能是在九头蛇基地里Dr Zola给他注射的不明液体令他的脑子不正常了,明明Steve说的一点都不好笑。
“注意脚下。”侦察兵露出了Barnes很不喜欢的神情,哀悼似的。
“准备上了,兄弟们!”大胡子的大兵用他有点饶舌的口音叫道。
Steve永远是那个打头阵的人,一入既往,Barnes守护着美国的先锋的后背。
铁皮子的回车表面清楚的画着九头蛇的标志,边缘结了一层白霜。
肯定很滑。Barnes这么想。
不过一秒,脚面接触火车的时候,Barnes庆幸的发现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火车开得快又稳,这很有利他们的行动。
Steve进入了火车,Barnes紧随这他,并且关注着身边环境一分一秒的变化。
他出于习惯的端起了枪,扳指传来的冷硬触感令他莫名安心。
火车里寂静的不同寻常,山雨欲来风满楼。
骤然之间,就在Steve踏入另一车厢的一刹那,坚不可摧的合金门隔绝了两个车厢。
九头蛇的背负着绝不是地球上能制造出的武器的士兵不知从哪儿冒出,荧蓝的危险的光芒几乎初见就从枪筒中迸出。
——大意了。
Barnes惊讶于自己的平静。
他一边忧心着Steve的安危,一边迅速寻找掩体,极其精准地射杀九头蛇士兵。
不偏不倚,子弹穿过鼻腔直达脑干,刹那之间摧毁敌人的性命,不浪费一颗子弹。
Barnes为自己收割性命的干净利落感到自豪。
他还有几个弹夹?他居然忘记了。
待到他发现时,手枪没了子弹,非常狼狈。
幸好Steve开门,丢给了他他的手枪,不然他真的有些无所适从。
“我就要打败他了。”Barnes知道自己在嘴硬。
他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Steve似乎看出来了:“我知道你会的。”
但他依旧顺从这他,保护他。
“趴下!”
Barnes忽略了身后,配有超级武器的士兵两挺枪正对Barnes和Steve,蓝得妖异的能量蓄势待发。
Steve将他拉到他的振金盾后,但能量巨大的攻击反弹到了火车壁,瞬间炸开一个大口。
凌厉寒风鱼贯而入,飞扬雪花打在Barnes脸上,很疼。
他受到了Steve的保护,而Steve被震到了一旁,趴着,面朝火车地,一时半会儿起不来。
——一定要保护他。
这是他在被炸出火车前唯一的念头,他以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拾枪持盾起身,摆出防卫姿势。
现在,他为了他死不足惜。
当能量炮打到盾上的时候,Barnes感受到了疼痛和左手深深的无力感,大概是骨裂了。
他艰难地出于求生本能地抓住火车旁边一截并不牢固的、断掉的把手。
“Bucky!”Steve从火车内探出头,之前Barnes听到了盾磕在钢铁上的金石音,他庆幸Steve暂时安全了。
然后Barnes发现,Steve在爬过来,小心翼翼的,顶着凌厉到眼睛根本睁不开来的寒风,脸上神情着急悲切。
——Barnes最讨厌这种神情,像谁要牺牲了似的。
“抓住我的手!”
风声太大他听不清楚,他的耳朵好像流血了。
Barnes挣扎着伸出一只手。
事与愿违。
他听到了风神的哭泣,雪妖的嚎叫,山神的咆哮,死神的呼唤——还有影影绰绰的、仿佛失去了世界一般的Steve的抽泣,只是两三声罢了。
Barnes再次不适时的感到自豪,那个布鲁克林的小个子终于成长为可以肩负国家的男人了。
不能悲伤,不能哭泣。
这么一想还挺苦的。
啊,他在坠落。

之后。
Peggy Carter从未见过这样的Steve,在注射血清之前,那个小个子的孱弱的小男孩身上也没有见到过这样的Steve。
怎么说呢,几近疯狂。
他的蔚蓝的眼睛第一次在注射了血清之后拥有了阴郁,他似乎不再常笑,不再是那个开朗的甜心。
——但他依旧是打了胜仗、活捉Dr Zola的美国队长。
Peggy踌躇了一下,决定走近从会议结束开始就躲在阴影处的Steve:“我知道失去了Barnes对你来说……”
“我看着他掉下去。”Steve声音深沉,“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能抓住他的手。”
Peggy沉默了,她不知道应该如何接话。
她调查过James Barnes,她知道Barnes是个很好的小伙子,是个不可多得的狙击手,是个优秀的战士。
她知道这个阳光一样的男人和Steve一起长大,但她不知道Barnes对于Steve来说到底多重要。
“如果我抓住了他,他现在就能喝着庆功酒,微笑着。”Steve的思绪飘得很远,眼神空洞,Peggy感觉Steve看到了不存在的Barnes,“他的嘴唇很好看,你知道的,曾经有很多姑娘被他的笑容迷住。”
Steve自顾自地说下去:“不能否认,他笑起来的确非常温柔,很漂亮。”最后半句仿佛叹息。
“我知道用这个形容一个大兵不妥。”Steve单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异常的疲惫。
Peggy知道用词不当,但这么形容Barnes并不特别偏倚。
——可能是他拥有一双和小鹿一样湿润无害的眼睛。
一如他的昵称,Bucky。
“……当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我还有Bucky。”Steve语气深沉,仿佛在吟颂什么咒语,“而现在,我真正的一无所有。”
Peggy清楚的意识到了由衷的悲伤和刻骨的恐惧。
那天,她才真正意识到Dr Abraham所说的优点与缺点共同放大四倍。

数月之后,美国队长驾驶九头蛇飞机,同红骷髅同归于尽。

Peggy中年之后,有了时间追忆美国队长,她曾经的心上人,欠了她一支舞的坏男人。
她意识到美国队长当时完全可以掏出飞机,但是他放弃了一切选择。
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未来会黑的
*我知道很ooc
*依旧不敢打“冬兵”tag
*顺便有什么人少点友好接受各种崩坏脑洞的盾冬群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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