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玻玻玻玻璃渣

本人无趣又一事无成,并随时失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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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酒】皆为痴人·一

头疼,不知所言
一·自有豪杰落魄
黑云压城,寒冬九州。
桥本雅拢了拢外衣,不常见地走入了冷清的酒肆。
他家中世代经营一间乐器店,如今已经是三间门面的老字号了,身为嫡子的他平素都在店中忙于调音买卖,可是如今战火有燎到九州岛的趋势,四处有穿着官府衣甲的人晃悠,人人自危,乐器店生意便冷清许多。
他坐在陈旧板凳上,小二是认得他的,忙送来一瓶清酒。温酒下肚,桥本雅身子稍暖,便环顾四周,酒肆生意也是冷清,只有零零碎碎几个客人,多是旅客,也不过要了一瓶清酒、一碟下酒小菜,蒙头吃酒。
他注意到了一个人,倒不是那人有多特殊,只是直觉,觉得他似乎有些不同。
桥本雅向来大胆,性子也耿直跳脱,是闲不住的,生来伶牙俐齿,甚至有些过于健谈而找人烦。现在这情状对他来说,是有些憋闷的。于是他拎了自己的清酒,坐到了那人那桌。
那人穿着从头至脚都遮得严严实实的深色羽缎斗篷,桥本雅是个色盲,也不敢断言这是红是绿,看着里头添了一层白狐皮,当是相当暖和的;奇怪的是桥本雅看他伸出的那只手,苍白得宛如濒死之人,青筋看得清楚,似乎只穿了一件平时出行用的薄浴衣,相当奇怪。
那人上下打量一番桥本雅,摸摸光洁下巴,勾唇笑了,五指擦过桌子,看来是琵琶中的轮指手法:“大人,你想听故事吗。”
声音是个年轻男人,似乎心情不错,亦或是性子本就是不正经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并着数缕闲适。
“好呀。”桥本雅本就无聊,此番正合他意。
那人想了想,开腔:“这是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和妖怪鬼魅有关,因时间跨度极大,若有陈述不清,勿怪勿怪。”
“嗯。”
“这是平安时期的事情了。”那人抿了口酒,“你应该是知道有个神通广大的阴阳师叫安倍晴明吧?”
“自然是知道的。”
“这次说的故事与他相关,又与他无关。”那人又停下思索,似乎在想怎么开头,“还是要从一个妖怪说起……我就代称他为‘好友’了,很奇怪吧。”
桥本雅摇头。
“‘好友’曾经是丹波山人氏,后来被人所驱逐……”那人娓娓道来,语速缓慢,手边盏中温酒袅袅腾着白气……
*{内为叙述}
{好友当时相当落魄,不单自己的地盘被人侵犯了不说,还受重伤,人财两空,跌跌撞撞地入了一山。
重伤之人皆易口渴,也皆嗜睡——也有一睡不醒的,幸而好友命大,晕在溪旁而被人发现。
那人……我就暂称其为“鬼王”吧。
鬼王当时自是不认得好友的,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却不想造下百年孽缘。
当时京都附近有一片灯笼草,久之无人看管,则凝成一妖,其名为‘萤草’,鬼王见她具大夫之能,又因妖狐侵扰而主动投山门,便收之麾下。
萤草看见好友这样,回鬼王:‘大人,救他无益,心脉损耗过重,七窍中四窍通了天地,生魂摇摇欲坠……纵使救回来也是无甚用处的。还要救吗?’
鬼王固执:‘若我给你一盏神酒呢?’
须知道鬼王身后的葫芦不是什么普通器皿,是鬼王多年前从寺中盗走的,结构特殊,内里提纯的神酒醇香非凡,又兼具灵气,温热时是疗伤圣品。
‘那……我试试。’萤草最后还是同意了。
一周之后,鬼王想起了这个新客,就去那个院看看,发现好友已经醒了,室内乱七八糟的,不见萤草身影。
‘你是谁。’好友当时披着毯子,坐在廊下问鬼王。
‘我是救你之人。’
‘缘何救我?’
‘只因有趣。’
‘若我无用,或说是歹人,你救我,那汤药费,可后悔?’
‘当真无可奈何,遇人不淑实乃天定,遇到你这人,也算我倒霉。’鬼王轻松,因为他笃定这人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好友看着鬼王手上的酒葫芦若有所思:‘给不起你汤药费,却能赔你一场醉。’
‘哈哈,那当真是好,一场我还嫌不够,本大爷要你作陪!十坛酒,十场醉!’
也是穷途末路遇知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那人看着酒肆门外,雪已经纷纷扬扬地落下来了,有一人蓑衣斗笠,手持两把油纸伞,依靠门边,似乎在等待什么。
“时候到了,明日再说。”那人站起身,提起身边小桶,里面悠悠地游着两尾香鱼,鳞光油亮的,还颇有生机的样子。
那人朝着门口待着的那人走去,在桌上遗下几枚钱。
桥本雅细细看了,里面有一枚平安时代的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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